第8章 獎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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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獎勵
沒多久，程遲就在附近的廣場停了下來，溫希卻沒空有害羞的心思。
她腳下懸空，就算迫切地想要從上面跳下來，也有點無可奈何，身體根本動不了。
程遲等了幾瞬，腰上的力道依舊沒有松開，他垂眸看去，正好瞥見溫希長睫下的眸子裏，閃過一絲窘迫。
少女紅著臉，努力壓下難受的表情，也不跟他吭一聲。
看得出來在竭盡全力地撲騰下去。
頭頂傳來清晰低沈的輕笑聲，溫希頓時氣鼓臉，正要擡頭眼神對峙，腰上卻突然環上了一道力量。
輕而易舉就把她給抱了下去。
落地之後，那只手臂還沒來得及收回去，溫希腳下就是一陣晃蕩，好在程遲及時拉住了她的胳膊：“沒事吧？”
“......”溫希欲哭無淚，她後退一步，胳膊從溫熱的手掌心撤開，“要不你坐山地車上管試試？”
程遲輕咳一聲，溫笑道：“抱歉，情況緊急，沒想那麽多。”
先不說動不動手，當時的情況確實是三十六計，跑為上計。
“我來了我來了！”
溫希扭頭看去，聶澤宇正騎著車，風馳電掣地跟上來。
他把車穩穩地剎在了兩人旁邊，平覆著呼吸道：“聚眾鬥毆可不是哥的風格，那群孫子就是缺少社會的毒打，還是讓警察叔叔處理吧。”
“原本我還想，讓溫希把車騎著跑，我在後面跑馬拉松，鍛煉身體，”聶澤宇手上比劃著，像在設想場景，他掐著腰，指了指程遲，“結果你速度還挺快啊！”
一排排的路燈亮起。八已思吧①六救六③
他又看了看漸晚的天色，狀似不經意地問：“溫希怎麽回去呀？我送你？”
只是餘光止不住地，落在程遲身上。
“不用不用，我自己可以的，現在已經很晚了，”溫希慌忙擺了擺手，不想再麻煩別人，她眉眼彎彎地道：“澤宇學長你還是快回家去吧，不然叔叔阿姨該擔心了。”
今天被她用心紮起的高馬尾松散了些，也跟著在身後晃動。
聶澤宇意料之中地爽快點了點頭，又朝程遲擠眉弄眼，示意讓他送人：“行，那我先走了哈。”
哼著歌就騎車離開了。
程遲收回目光，他對上溫希的視線，清雋的臉上浮起笑意，“走吧，我送你。”
又補充了一句：“我回家晚。”
說完，也不給溫希不好意思麻煩他的機會，長腿一邁從車座上下來，單手推著山地車往前走去。
另一只手閑適插進校褲口袋。仿佛是真的不急著回家，有心當成散步一樣。
溫希目光追隨著那道頎長身影，遲疑一瞬，她小跑著追了上去，和程遲並排走著。
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很長。
“謝謝。”
她說完之後就安靜不語，低垂著眉眼，看不出在想些什麽。少女無意識地眨動眼睛，劉海俏皮揚起幾縷，隨風輕晃。
本以為會像上次一樣，幾乎一路無話。
程遲卻突然迎著晚風，側過了臉，垂眸看向她，“在這等我一會兒？”
晚風輕柔到，連月光都不忍驚擾，他清俊的眉眼笑意可見：“我去便利店。”
溫希目光微閃，手上不自覺捏緊了書包肩帶，擡頭看他：“好。”
程遲停好車，步伐沈穩地往便利店走去。他單肩挎著一只黑色書包，長腿筆直，身形挺拔，仿若到哪都能紮根生長的生命樹，氣質清嘉。
溫希看了一眼之後就低下頭，踢路燈下的小石子玩。
他會不會，怪她自作主張啊……
之前有說過不用她去，結果不僅去了，還麻煩他救。
再擡頭時，剛好一片黑影籠下，程遲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，站在她面前，左肩散漫挎著黑色書包。
他稍低過頭，看向她的目光溫和，眼尾微微上挑。漆黑如墨的瞳仁融進夜色，被夜風吹起的額前發絲，仿若在城市霓虹下燃燒。
連同撲火的飛蛾一起，撲進她的視線。
他朝她慢慢伸出手。
嗓音清冽地道：“勇氣可嘉，獎勵小朋友一瓶糖果。”
星星狀的透明玻璃瓶裏，裝滿了五顏六色的糖果。
在路燈的暖暈下，折射出溫希眼中最清晰的色彩。
“獎勵？”
她楞了下，驚躍的眸光飛向他手中。指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指捏著瓶身，隔著一層玻璃，裏頭是五彩繽紛的漂亮糖紙。
那糖紙漂亮到，幾乎可以轉動歲月的齒輪。
溫希茫然望著那只手，覺得驚喜萬分，以至於忘記去接。
原來他早就看出來了，也或許沒看出來，但還是沒讓她的小情緒無所遁形，恰到好處地安慰。
什麽都沒問，又什麽都做了。
“怎麽了這是？不喜歡？”程遲見她沒接，拿過玻璃瓶放在眼前，隨手轉了轉，又看向突然變了神情，眼巴巴瞧著他手上玻璃瓶的溫希。
“沒有！沒有不喜歡。”她急聲回道。
程遲不由一怔，他沒給，而是手上輕晃了下玻璃瓶：“特意買的玻璃瓶，女孩子一般不都喜歡這種漂亮的包裝嗎？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，剛好這裏面五彩斑斕的，應該是什麽都有。”
“你就當，開盲盒玩兒吧。”
然後才重新遞過去。
他指節向下移動，禮貌握著玻璃瓶的下半部分，給了她空間。
溫希大腦空白地伸手接過，下意識雙手抱住，有種喜從天降的感覺。
半晌，她斂了斂心神，調皮笑道：“謝謝程遲大哥哥，你這麽好，以後等你老了我給你買假牙。”
程遲：？
少年佯裝兇惡地輕嘖一聲：“膽子不小，這麽盼著我老？”
這才哪到哪，半輩子都還沒過呢。
眼前小姑娘可就承諾起來了，估計到時候早就忘的一幹二凈了。而且他也沒想讓她還。
“那還不是因為......你是我見過最帥的嘛！所以想知道你老了以後會是什麽樣子。”溫希不留餘力地誇讚。
也想送給你最需要的東西，一日三餐四季。
“聽過誇我的，就是沒聽過這樣誇的，”程遲欣慰點頭，領著人繼續往前走，又意味深長地笑道，“腦子轉得挺快。”
“轉得不快我怕被你滅口。”溫希嘟囔道，臉上可憐兮兮。
仿佛眼前這人是個超級大壞蛋。
“嗯？等到月黑風高夜也不是不可以，把你的糖果都拿走，”他側傾幾分上半身，眸底戲謔，忽然鎖定住溫希的視線，認真道：“全吃了。”
溫希看向突然傾身過來的程遲，不由唇線緊抿。他一向溫和如水的漆黑眼眸，難得痞壞起來。
盯得她臉頰頓時一片火熱。
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，她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，直接一手拍在了程遲的俊臉上。
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憋紅著小臉，結結巴巴道：“我……你……你好幼稚！”
程遲猝不及防被遮住了視線，唇邊勾起的笑意有些停滯。
他的長睫忽閃到溫希手心，驚得她又火急火燎地收回手，尷尬到恨不能刨個地縫鉆進去。
“對，對不起！我就想給你擋擋光來著，不然太刺眼。”
溫希低頭躲開他的視線，一本正經地瞎扯。
程遲站直身子，鼻息間還有淡淡的草莓味，應該是護手霜的味道，一向波瀾不驚的神情此刻也有些懵。
但又很快恢覆如常，一貫的從容溫和：“行了，不逗你了，小朋友不經逗，糖果記得放口袋裏，一次少吃點，不然對牙齒不好。”
一片夜色，也就路燈離的近點，頂多再加上城市燈光，哪來的太刺眼。
程遲暗自輕笑，沒拆穿她。
“走吧。”他撐起山地車，踢開支架，右手握在車把中間，穩住車身，繼續往前走。
不知怎麽，溫希忽然想到，今天她跟程遲提起過的，低血糖。
跟上去的那刻，她眼裏不由怔楞一瞬，再看向手裏的糖果時，頓時思緒萬千。
正走著，迎面經過幾個男生，穿著北城一中的校服。一群人突然止住打鬧，朝這邊看來。
各個都笑著喊道：“程遲學長好！”
有個寸頭男生見兩人停住步子，程遲還溫和笑了笑，頓時壯膽多聊了兩句。
笑容燦爛地摸了摸腦袋說：“上午多虧程遲學長幫我們把配樓班牌給掛了，要不然等開學典禮結束都不一定掛得完。”
“就是就是！”其他男生爽朗附和。
程遲眼尾溫和上挑，嗓音不驕不躁：“沒事，剛好路過，順手的事兒。”
“學長你太謙虛了，宋安老師那會兒也在，問怎麽在配樓，學長就說是來幫忙掛班牌的，”寸頭男生擺擺手，咧嘴笑，“我們可都聽見了！”
又看向像在思索什麽的溫希，“啊”了聲，笑道：“這不，學長和學姐路過一樓的時候，我們就註意到了，而且，學長肯定看見我們在掛班牌人手不夠了。”
後面幾個男生壓住了寸頭男生，哂笑道：“你小子！話還不少嘞！”
溫希忙擺手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沒有，我不是學姐，我是高一的。”
配樓，掛班牌？！
她找程遲那會兒，好像確實有人在配樓掛班牌……
不過她沒註意。
難道，程遲也在？！
很快，另一個男生就無意間說開了：“啊，我說同學你在高三樓跑什麽，原來是在找程遲學長啊，他那會兒正在配樓呢，跟宋安老師站在配樓護欄那，沒記錯的話，正對著主樓啊。”
疑惑又問：“你沒看到嗎？”
在高三樓跑什麽……
正對著主樓……
溫希稍稍低頭，覺得天塌不過如此。
“我沒看到……”她一張小臉瞬間紅透。
程遲瞥見垂下腦袋的溫希，跟那幾個男生打了招呼，帶著溫希出了包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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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本我還想，讓溫希把車騎著跑，我在後面跑馬拉松，鍛煉身體，”聶澤宇手上比劃著，像在設想場景，他掐著腰，指了指程遲，“結果你速度還挺快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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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不用，我自己可以的，現在已經很晚了，”溫希慌忙擺了擺手，不想再麻煩別人，她眉眼彎彎地道：“澤宇學長你還是快回家去吧，不然叔叔阿姨該擔心了。”
今天被她用心紮起的高馬尾松散了些，也跟著在身後晃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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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希目光追隨著那道頎長身影，遲疑一瞬，她小跑著追了上去，和程遲並排走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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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完之後就安靜不語，低垂著眉眼，看不出在想些什麽。少女無意識地眨動眼睛，劉海俏皮揚起幾縷，隨風輕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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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遲卻突然迎著晚風，側過了臉，垂眸看向她，“在這等我一會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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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朝她慢慢伸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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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糖紙漂亮到，幾乎可以轉動歲月的齒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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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他早就看出來了，也或許沒看出來，但還是沒讓她的小情緒無所遁形，恰到好處地安慰。
什麽都沒問，又什麽都做了。
“怎麽了這是？不喜歡？”程遲見她沒接，拿過玻璃瓶放在眼前，隨手轉了轉，又看向突然變了神情，眼巴巴瞧著他手上玻璃瓶的溫希。
“沒有！沒有不喜歡。”她急聲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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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，她斂了斂心神，調皮笑道：“謝謝程遲大哥哥，你這麽好，以後等你老了我給你買假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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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小姑娘可就承諾起來了，估計到時候早就忘的一幹二凈了。而且他也沒想讓她還。
“那還不是因為......你是我見過最帥的嘛！所以想知道你老了以後會是什麽樣子。”溫希不留餘力地誇讚。
也想送給你最需要的東西，一日三餐四季。
“聽過誇我的，就是沒聽過這樣誇的，”程遲欣慰點頭，領著人繼續往前走，又意味深長地笑道，“腦子轉得挺快。”
“轉得不快我怕被你滅口。”溫希嘟囔道，臉上可憐兮兮。
仿佛眼前這人是個超級大壞蛋。
“嗯？等到月黑風高夜也不是不可以，把你的糖果都拿走，”他側傾幾分上半身，眸底戲謔，忽然鎖定住溫希的視線，認真道：“全吃了。”
溫希看向突然傾身過來的程遲，不由唇線緊抿。他一向溫和如水的漆黑眼眸，難得痞壞起來。
盯得她臉頰頓時一片火熱。
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，她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，直接一手拍在了程遲的俊臉上。
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憋紅著小臉，結結巴巴道：“我……你……你好幼稚！”
程遲猝不及防被遮住了視線，唇邊勾起的笑意有些停滯。
他的長睫忽閃到溫希手心，驚得她又火急火燎地收回手，尷尬到恨不能刨個地縫鉆進去。
“對，對不起！我就想給你擋擋光來著，不然太刺眼。”
溫希低頭躲開他的視線，一本正經地瞎扯。
程遲站直身子，鼻息間還有淡淡的草莓味，應該是護手霜的味道，一向波瀾不驚的神情此刻也有些懵。
但又很快恢覆如常，一貫的從容溫和：“行了，不逗你了，小朋友不經逗，糖果記得放口袋裏，一次少吃點，不然對牙齒不好。”
一片夜色，也就路燈離的近點，頂多再加上城市燈光，哪來的太刺眼。
程遲暗自輕笑，沒拆穿她。
“走吧。”他撐起山地車，踢開支架，右手握在車把中間，穩住車身，繼續往前走。
不知怎麽，溫希忽然想到，今天她跟程遲提起過的，低血糖。
跟上去的那刻，她眼裏不由怔楞一瞬，再看向手裏的糖果時，頓時思緒萬千。
正走著，迎面經過幾個男生，穿著北城一中的校服。一群人突然止住打鬧，朝這邊看來。
各個都笑著喊道：“程遲學長好！”
有個寸頭男生見兩人停住步子，程遲還溫和笑了笑，頓時壯膽多聊了兩句。
笑容燦爛地摸了摸腦袋說：“上午多虧程遲學長幫我們把配樓班牌給掛了，要不然等開學典禮結束都不一定掛得完。”
“就是就是！”其他男生爽朗附和。
程遲眼尾溫和上挑，嗓音不驕不躁：“沒事，剛好路過，順手的事兒。”
“學長你太謙虛了，宋安老師那會兒也在，問怎麽在配樓，學長就說是來幫忙掛班牌的，”寸頭男生擺擺手，咧嘴笑，“我們可都聽見了！”
又看向像在思索什麽的溫希，“啊”了聲，笑道：“這不，學長和學姐路過一樓的時候，我們就註意到了，而且，學長肯定看見我們在掛班牌人手不夠了。”
後面幾個男生壓住了寸頭男生，哂笑道：“你小子！話還不少嘞！”
溫希忙擺手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沒有，我不是學姐，我是高一的。”
配樓，掛班牌？！
她找程遲那會兒，好像確實有人在配樓掛班牌……
不過她沒註意。
難道，程遲也在？！
很快，另一個男生就無意間說開了：“啊，我說同學你在高三樓跑什麽，原來是在找程遲學長啊，他那會兒正在配樓呢，跟宋安老師站在配樓護欄那，沒記錯的話，正對著主樓啊。”
疑惑又問：“你沒看到嗎？”
在高三樓跑什麽……
正對著主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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